佩雯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荼蘼|快穿 > 炮灰女友3

    我擦,这家伙抱了他一宿?怪不得做梦有人在追。她往外一撕撸,路海便猛得坐起喊道:“妈妈!”

    他把他当妈了?郁小小诡异地看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胸口,他妈也是个平板?

    路海却见这么多人,想起自己喊了什么,羞愤万分,拽起枕头就往那些人身上砸,“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一堆人往外退,眼见着路海眼圈红红朝他看过来,“你怎么在我床上?”

    “贵人多忘事啊。”郁小小见他没喊眼睛疼,知道眼睛没事了,轻松起来。又见大少爷的起床气赶走一堆人,有些讽刺道:“大少爷,忘记昨晚的话了?”

    记忆浮上心头,路海恍然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什么,他嘟囔着也没答应你睡床上,只觉得眼睛干涩,就拿生理泪液往眼里滴。

    怎么也滴不进去,反弄得脸上都是,他甩甩手,烦躁道:“喂,过来帮我滴。”

    “第一,我不叫喂。”郁小小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见路海莫名奇妙,她抚平嘴角,“总之,你要我帮忙,语气是不是客气点?”

    小少爷眼睛又要瞪大了,估计没人对他说过这些话。路海刚要说些什么,又想到自己昨晚的话,不倚靠外力,他呼一口气,又想起来刚赶出去的兵,早知道要他们滴完眼药水再砸。

    他也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昨晚设计不成反被套,又滴了几次还滴不进去真想砸了,只好平稳呼吸,“可以过来帮我滴一下吗?”

    如果忽略语气里的勉强和颤音,还是很懂礼貌的嘛。可见他不是不知道,都是周围人惯得。

    郁小小走上前,把他摁到椅子上,扒开眼睑。

    因为到底是自己弄的,他的动作下意识轻柔了点,路海只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进来,他的眼睫颤动了下,“你这个真没事吧?”

    “起来的时候疼不疼?”郁小小问了句。

    路海仔细想了想,只是有点干涩,“不疼。”

    “睁开眼的时候能看清人吗?”

    “能。”

    “那就没事。”郁小小把滴液放下,“转转眼珠子,多眨眨眼。我浓度不高,喷得又少,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医生。”

    见路海睁开眼瞪一眼,郁小小想到他注意形象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可以说吃饭的时候辣椒油溅进去了。”

    什么人才能把辣椒油溅进去,路海又闭上眼,不靠谱。不过应该真的没事,他不敢把自己眼睛毁掉。一想到自己这么想依仗着什么,又烦躁起来。更想靠自己能力把顾焰打垮。

    郁小小为了保险叫人休息了两三天,自己会房间去。路海遵守承诺要他搬过来,郁小小摇摇头,他那时候只是为了激激路海。路海到底是小公子,发过几次火也不会有人再敢做些小动作。

    路海连这些都答应,说明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到这里,郁小小摇摇头,婉拒。

    奈何路海认定一定要遵守诺言,死咬着守信要他搬进来。郁小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在网上订做的小孩子穿戴式仿真阳具还没有做好,搬进去被人发现端倪怎么办。虽说小公子应该是个注意的,但万一呢?

    拗不过他,郁小小还是无奈搬了进去。路海看到他箱子里的宣纸和笔墨,诧异地问他还会写毛笔字?

    郁小小一看就知道是郁妈塞进来的,老妈,你不是觉得我受苦去了吗?干嘛还给我塞这些东西?

    郁妈嘴上说着,其实也怕郁小小放开性子耍,在家里没什么,在外面谁护着她?到底要吃亏的,于是塞进去一沓宣纸,来提醒她做事要多思多想。

    被罚得多了,郁小小也能写出规整的字来,但到底时间还短,会写的也就那几个。他谢绝路海的提议,径直把他推出了屋子。路海没想到真有人这么对他,以往谁敢把他赶出去?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无数个第一次,路海恹恹,有权势没权势差别这么大么?他很想命令顾焰写给他看,但他之前答应顾焰不以势压人,虽然只是在比拼的时候,但是平常时候要他说出仗人的势,嘴巴就跟抹了胶水似的说不出口。

    路海清晰意识到,郁小小真的没有因为权势而对他讨好,若不是因为怕他出事担不住,下手只会更狠。

    往常说着讨厌人对他毕恭毕敬,路海此时却有些怅然若失起来,他该高兴的,实际上心情却很复杂,半是堵塞半是说不出的感觉。

    他怔怔站了会儿,往自己屋里去了。

    郁小小住的是客房,也有单独的洗漱间。公用客厅和厨房,说是厨房,这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还有一间娱乐室。

    果然是小公子,郁小小心里讽刺地想着,把屋子逛了一圈。他想好要怎么和路海说,郁家那边的学业还得进行,只要郁妈报好名,然后请长期病假就是了。

    很快休整好,路海和郁小小所有项目同时开始,同一个教官,同样的练习时间,每一星期记录一次数据。

    两人的时间表排得很满,谁都怕对方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练习,基本上一起床就开始,一沾枕头就睡。忙得找不着北,路海竟然很长时间没想起妈妈了。

    两个人同吃同住,又一同训练,刚开始还互相卯着劲比,后来只觉得敌视也很费情绪。慢慢的,那股剑拔弩张之感竟有些消退。除了两人还一股子劲儿想要胜过对方,与对方本人的敌意反而减少了。

    郁小小经过训练发觉路海也并不是没有优点,至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他已经许久没有下黑手了。路海也觉得这么大强度的训练郁小小也能坚持下来,甚至还能抽出时间练字,这个小子也配做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在日常的训练中,不是你胜过我就是我胜过你。郁小小怕路海出事,牵连到自己,平时也会看顾着点。渐渐地,那股针尖对麦芒的劲头消退,比试中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日常两个人竟处得跟兄弟一样了。

    一天练完游泳,郁小小爬上岸,见路海从水里出来,搭了把手。路海不住地往郁小小胯下瞥,瞥一眼笑一下,瞥一眼笑一下,郁小小奇怪地看过去,弄不懂他在笑什么。

    郁小小直接问出声,却见路海得意地道:“其他你输不输我不知道,但有一项你一定输了。”

    见郁小小还不懂,他猛得扑过来要偷桃。郁小小反应很快,唰一下就往一边去。

    “你干什么!”郁小小往一边一滚站起来,路海纳闷他反应怎么那么快,非要追上去。郁小小在前面跑,路海在后面追。刚开始还想着要做什么,后面死活追不上,好胜的心起来,两个人卯足劲跑。

    大太阳照着,在湿润的沙滩上,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撒丫子狂奔,微黑的那个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然后跑得更快了。

    不行,必须快点回一次家,现在那个东西应该已经寄到家了,郁小小已经和郁妈说过收起来,不要随便往这边寄东西,经过允许后再寄。

    你丫的,艹,这垃圾怎么跑这么快,郁小小闷头往前跑,剧烈的运动让肺如火烧,阳光洒在身体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身体滑落。

    郁小小因为胸是平的,一点不担心露光,大大方方只穿了个沙滩裤,肌肉经过训练初见雏形,任谁站在前面,都得说一句这是个小小少年。

    “顾焰,你,你停下!”路海实在追不上,只撑着膝盖叫他。

    郁小小跑得更快。

    跑出一段距离后,郁小小猛得一拍脑袋,短跑啊,这不是现成的项目?她这么想着,绕个圈又回去了。

    迎着光,路海见顾焰真的回来,嘴角露出奸诈的笑,他猛一拉裤子,笑容凝固在嘴角,咦,拉不动,再拉,还拉不动。正拉着,下身陡然一凉,郁小小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风吹蛋凉毛毛飘。

    郁小小松开他的裤子,双手提紧自己的,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他看眼路海的鸡儿,有些惊讶,又觉得正常,毕竟这是小说里作者盖章定论的小怪兽。

    见顾焰神色不大对,路海往下一看,就知道他是自卑了。这么一想,被人拉下裤子的羞耻感消失,他大大方方露出来,笑道:“怎么,你输了吧?”

    虽然还有点奇怪,但是嘲笑顾焰的机会难得,他正看顾焰怎么反应。却听见顾焰说:“当众露鸟,很值得骄傲么?”路海回头一看,一队列兵正往这边跑来。他急得要提裤子,郁小小却一把把他推个仰倒,脚一搓一勾手一摸就把路海的裤子拿到了手里。

    路海毫无防备,眼见得郁小小把他的裤子拿走,急得大喊顾焰。

    郁小小往前面跑,一跑还一边回身叫:“快来看啊有人裸奔了!”路海身上就一条沙滩裤,一经拿走,全身都光溜溜的。

    见郁小小还喊,他哪里见过这样的人间险恶,前面的人笑得欢畅,后面列兵越跑越近,他急得冒烟,追几步捂住下体,左右一望,一下跳进水里,只露出上半身来,“顾-焰-”他一字一字恨恨咬。

    眼见着那队列兵跑过来,路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头也不露,他不愿叫人认出来,太丢人了。

    他一边想着顾焰,一边听着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人走了,他才露出头来。

    郁小小蹲在岸边,看路海头发全贴在头皮上,水一缕缕往下,狼狈得不行,他哈哈笑起来。路海红着眼,一把把他拉进水里往下摁。

    郁小小憋气是不如路海的,他过来把裤子还给路海,不能真逗急了,结果冷不丁被人拉下水,死死缠着不让往上去。郁小小在水里舞动着向上,路海就过来缠住他往下,两个人面前升起一串气泡,静默无声在水里纠缠。

    刚掰开那只手,另一只手缠上来。刚踢开一条腿,另一条腿横过来,路海死死抱住顾焰不让他往上去,他下来的时候吸了一大口氧,非让顾焰求他不可。

    郁小小却是快呼吸不过来了,他不肯认输,死命蹬两下浮上去,刚吸一口,还不等往岸边去,就又被人拽下去。黑色的头颅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浮起又淹没。郁小小被拽出火气,等路海要往上的时候也不肯放他。这次换路海着急。

    两个人你吸一口我吸一口,头颅断断续续浮起又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化成小点。郁小小渐渐没力气,他实在玩不起了,拍拍打打路海。路海露出得意的笑,两个人一块儿浮上水面,登时傻眼。

    原来在两个人纠缠的时候,已经离岸边越来越远,如今四面皆茫茫,哪里分得清来路。

    两人游了会儿,只觉得精疲力竭,郁小小咬着牙不说话。路海哪里好受,他也分不清这是哪儿。天色暗暗黑下来,两个人都没力气,浑身发冷,坠坠着难受。正当绝望之际,郁小小眼尖看到一块黑色,在暗蓝的天际分外显眼。他拍拍路海,路海也瞧见了。两人登时有了力气。

    好在并不远,当两个人精疲力竭地爬上岛。天色早已黑透,两个人横七竖八地歪在沙滩上,头顶天空深邃,一轮圆圆的月挂在天上。

    “今天月亮好圆。”郁小小喃喃道。

    路海却觉得恍惚,月圆,团圆,他想起了往年的中秋,都是妈妈和他一起过,两个人吃月饼,吃晚饭,等着永远不会回来的爸爸。

    两行泪歪歪扭扭流下来,不知是疲倦还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路海忽然有了强烈的倾诉欲望。

    “我妈妈死了。”

    郁小小一惊,他还真不知道。

    他干巴巴挤出一句,“节哀。”

    路海没听到似的,“每年中秋,团团圆圆,我和妈妈喝着青梅酒,吃着五仁月饼,等着爸爸回家。”

    “可是爸爸永远不回来。不是营部有事,就是有了新的任务,他总是忙忙忙。”

    “有一天妈妈急匆匆出去,然后再也没回来。”

    “爸爸还是忙。”

    路海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对妈妈的思念,对爸爸的怨恨,对未来的迷茫。郁小小静静听着,忽而他听见路海说了句:“我怀疑妈妈是被爸爸害死的。”

    嗯?!郁小小猛得扭过头去,沙子擦出划咧咧的疼。

    路海看过来,“你也不信是吗?”

    郁小小还是干巴巴,“有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他要是做什么事,能留下证据吗?”路海冷笑,“妈妈还没死多久,他身边就有女人了,还要什么证据!”

    啊这,这只能说明你爸渣吧。郁小小想着。

    路海说了一通他发现的疑点,对父亲的怨恨,掺杂着很多私人情绪。郁小小短暂化身为成年人智商,疯狂翻原著,直到翻到第二卷,好像,他爸是被冤枉的?

    我也没证据啊,有证据怎么说?这是攻受感情升温的一个重要节点。抱歉,兄弟,我不能告诉你。

    郁小小只能听着路海说啊说,说他爸冷血无情,说他爸高高在上,说他爸总觉得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路海跟吃了吐真剂一样,郁小小听得是心惊胆战,就怕他明天清醒过来把自己灭口。

    话说,这月亮的月华还有迷惑人心的功效么?

    而且兄弟别说了,你不渴吗还是在水里喝够了。

    就算不渴你不饿吗!

    郁小小休息够了,有了些许力气。他怀疑这座小岛上有人,就按照他们俩的体力,游不了那么远,军营驻扎的地方至少方圆十里都是搜过的。

    其实是他不想听路海絮叨了,这不是炮灰的待遇。

    郁小小松了松扎紧的裤腰带,为了避免被路海拽下去,他打了死结。

    啊,忘了路海还没穿衣服,他不冷吗?

    糟,该不是冷到极致发烧了吧!

    他一个箭步过去,路海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一摸额头滚烫。

    真是老天要人命。

    郁小小拍拍额头,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奈何又渴又饿,小孩子的声音也不大,传不了多远。

    郁小小只好把路海放到这儿,自己去找人。

    路海烧得迷迷糊糊,眼前一片朦胧,眼见着有人影要走,他伸着手大喊妈妈,那人脚步不停,他喊得声嘶力竭,眼泪涌出来,只觉得心都要裂开了。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实际上因为虚弱,他的声音就像是小猫哼唧一样,得凑近听才能听见。郁小小早走远了。

    好在这岛并不大,郁小小很快找着驻扎的人,一听是首长的儿子,那人着急忙慌得便过来。

    郁小小在前面领路,沿着做的记号一路走,很快就到了爬上来的沙滩。

    路海见人影回来了,喜极而泣,一把抓住就喊妈妈,手也不肯松。郁小小无奈,只得跟着他一路走。等到了地方郁小小要掰开,那驻扎的人还说他烧成这样了你不如陪他一会儿。

    郁小小瞪着死鱼眼,热水涌进胃里,他浑身舒服起来。

    又吃了点东西,驻扎的人拿来退烧药给他喂下去,郁小小看着人给他翻身,擦身子,再看看自己浑身的脏污,只觉得万分讽刺。

    路海睡得很死,握着他的手不肯松。郁小小只得身强志坚,一只手自己动手清理干净。

    真费劲啊,郁小小中途换了两次水,那人倒是没什么怨言,终于擦干净,摸摸额头,烧也退了。

    啊啊啊,真是,波澜壮阔。

    郁小小卧在床边,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