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锦心情颇好地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宫亦琛正在阳台上洗衣服。

    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宫亦琛下意识想把水槽里被揉成一团的衣服藏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想洗掉内裤上那块不可示人的污渍,但仍旧是徒劳无功。

    昨晚他又一次梦到了老师,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二人的距离更近了些。梦里他靠在老师的怀里,闻到老师身上的馥郁香气,他好像凑在老师耳边说了些什么,但很快四周又归于寂静。这场景隐约似曾相识,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闹铃响起的时候,宫亦琛恋恋不舍地从梦境中醒来。

    双腿间有种微妙的黏糊感,他掀开被子一看,脸噌的一下烧红了。只好

    遗精对于青春期的少年而言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宫亦琛在学校上过生物课,他本以为自己在面对这样正常的生理现象时会保持镇静,但事实却是完全相反。

    他不敢耽搁,赶紧翻身下床收拾弄脏的衣物,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期望闫锦晚点回家。

    但越着急反而越容易出错。

    宫亦琛没有生活经验,不知道温水其实比热水更好清洗衣物上的污渍。眼看那块污渍无论怎么洗都会留下一小块痕迹,他心急如焚,偏偏闫锦在这个时候到了家。

    情急之下,宫亦琛只好跑回房间,把床单一把扯下来丢进了水槽里,盖住了那件他羞于示人的衣物。

    “洗什么呢,大清早的。”

    闫锦在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后,刚回到家哪怕是看到宫亦琛也没有那么反感了。见到宫亦琛在洗衣服,她甚至还凑到阳台门边好奇地看了一眼。

    就是这简单的一眼,让她一早上的好心情直接荡然无存。

    闫锦一个箭步冲到水槽边上,把宫亦琛推得往旁边一趔趄。

    “我的天,你疯了吧?”闫锦大叫一声,伸手就去扯水槽里的床单。

    宫亦琛被闫锦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不知所措,等他看到她手上的动作时,他才回过神来,迅速扑过去抢闫锦手上的床单。

    “你搞什么啊,84消毒液你就直接往里倒?这床单还能睡吗?”闫锦捏着手上已经被腐蚀得花纹都模糊了的床单恨铁不成钢,“不是有洗衣粉吗,有你这么洗床单的吗?”

    “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宫亦琛立刻低下头道歉,眼睛却在偷偷瞟水槽的角落。

    闫锦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还在咬牙切齿地控诉着他的罪行。她把这条已经伤痕累累的床单随手又丢给了宫亦琛,然后怒气冲冲地回房间休息了。

    宫亦琛默默松了一口气。

    床单的小插曲就此告一段落,日子依旧一天天平淡地过下去。

    闫锦很快迎来了开学。如宫祺所说的一样,她总是住在学校,并不常回公寓。因此,一周里的大部分时间宫亦琛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度过。但每到周五,闫锦结束了一周的学习生活后,总会强行拉着宫亦琛去酒吧。她每次都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用以回应宫亦琛的拒绝,而宫亦琛在经历了几次一杯倒的尴尬后,渐渐地也锻炼出了一点酒量,尽管和闫锦比起来还有差距,但至少他不会再被人忽悠着灌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闫锦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了。

    他依旧是在酒吧意识到的这一点。

    许多次,闫锦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进舞池。

    周围的景象在他的眼中已经幻化成无数虚影,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人群狂热的呼喊和喧嚣声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唯有眼前这个人的面容还是清晰可见。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或分开或贴近,舞步缠绵而暧昧,带着不可言说的目的彼此接近,心照不宣。

    宫亦琛拘谨地站在原地,闫锦像一条水蛇妖媚地贴上来。

    她说,你不会,我教你。

    闫锦顺理成章地拉起宫亦琛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触手之处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肌肤,但他却像是摸到了一块火炭,下意识想要躲开。

    闫锦偏不如他愿,强按着他的手不许他甩开。

    这明明是拙劣而直白的勾引,却被闫锦演绎得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