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巧玲只身来到公司库房。
她一下车，鸢尾的人就扣住了她，一路打骂着，押到库房。
巧玲还是斗一次，来到花语之家的“巢穴”。
宽敞库房，密密麻麻卧铺直到天棚，好似细致的蜂巢，黑压压的头颅从中探出，朝巧玲投出沉默而炽热恨意。
巧玲被带到鸢尾面前时，已经鼻青脸肿，鞋子也丢了一只。
鸢尾微抬下巴，朝巧玲脸上啐了一口：
“叛徒，当你为老板卖命，妄想骑在劳动者头上时，可否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话音刚落，人群沸腾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叫骂，几乎要把巧玲吞没。
忽然，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巧玲身上。
紧接着，众人愤怒的言辞，化为真实暴力，硬物如雨点般，砸在巧玲身上。
巧玲抬起胳臂抵挡，但也无济于事，很快，屡屡温热鲜血，从她额头缓缓落下。
鸢尾缓缓举手，待众人安静下来，开口对巧玲道：
“比起你老板，大家更恨你。何依琳生来就有她身份，你却背弃了自己的立场！”
巧玲拭去眼角鲜血，抬头道：
“我没有什么立场……非要说的话，我只是，何依琳捡回来的狗。”
巧玲虚弱话语，在空旷房间飘荡，引发众人一片嘘声。
鸢尾示意大家安静，继续道：“……但我们也不会放弃，每个迷失了自己立场人。今天，我会给你个改过自新机会。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我们就放过你！”
巧玲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不太一样……”
鸢尾：“为什么？你我都是一无所有的劳动者，都受着同样压迫！有这同样仇恨！”
巧玲微微一笑：“或许我真的一无所有，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心中更没有什么仇恨。”
鸢尾叹了口气：“所以，你要跟我们对抗到底？可惜，你跟我，明明有一样的经历……”
巧玲点点头：“没错，咱们都是，被主人抛弃了的狗……”
##
鸢尾闻言，眉宇间闪过丝不悦。
巧玲摸着衣襟，那块曾别胸针的地方，脸上露出幸福笑容：“是，我是只狗，围着何依琳团团转，离开她就要死要活……可是，我的确有幸福的时候，有互相亲昵，袒露彼此的时候……”
鸢尾厉声打断道：“够了！把她押下去！”
众人蜂拥上前，推搡着巧玲。巧玲望着鸢尾一脸阴郁，忽然笑了。
她从鸢尾脸上看出了，狗狗失去主人后，那份失魂落魄的忧郁。
而处于狗狗的本能，巧玲扬起头来，对着鸢尾嘶声狂吠：
“呐！你在你主人面前，撒过尿吗！”
鸢尾皱起眉头，焦躁道：“你说什么！”
巧玲脸上，挤出扭曲神情：“我在主人身上，尿出来过哦，主人身上都是我味道……而她也很开心，在我面前自慰……”
鸢尾愤怒了，既是对巧玲，更是对她自己的脆弱：“闭嘴！”
巧玲放声狂笑，脖子上青筋凸起，：“不要告诉我！你甚至都没舔过，你主人大鸡巴！”
粗鲁而无意义的挑衅，在压抑空间回响。
鸢尾仰头，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道：“把这个恶心的疯子……吊起来……”
推搡中，巧玲依旧绝望而疯狂地叫嚣：
“看着我眼睛，看着我眼睛啊！你这条失败的狗！从没被主人爱过狗……”
鸢尾睁开，微微发红的双眼，从咬紧牙缝里，挤出凶残低吠：
“看着你眼睛……为什么？我要挖掉你眼睛！”
##
回去的路上，依琳右眼跳个不停，而她将这归结于，自己作业没睡好。
对于青玫送她的这份，“在逃公主一日体验卡”，依琳既感动，又觉得不舒服。
刺激太强烈了，甚至已超出了，悲伤和喜悦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