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午后的天气很好,日光洋洋洒洒地铺陈在道路两旁的绿植上,将叶片照映地更加茁翠。

    眼看着车头就要转弯,即将到达小区门口,梁烟动了动手指解开安全带,车内随即便突兀地响起那根软韧布料收回的声响,随后她伸手指了指路边大片树荫覆盖的阴凉地,清了下嗓说,“停这儿就行。”

    身下的车子缓缓停驻,梁烟转过头,目光从陈识搭握在方向盘上匀称的长指滑转到他高挺的鼻梁,而后又落向那两片抿起的薄唇之上。就在她以为这场阔别已久的开场白要由她来完成时,陈识终于开了口,字词温润且清晰,“身体哪儿不舒服?”

    这样略显熟络的问话让梁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面前的人好像还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陈识。

    她撇撇嘴,指尖勾起印有市医院字样的袋子在空中晃了一晃,语气有些无奈,“过敏了啊,身上起了好多小疹子,痒的我觉都睡不好。”

    车内气氛因这一来一往的两句对话融化了不少,先前因拿捏不准陈识态度而导致的不安情绪也在无形中消散。

    兴许是精神放松了下来,脖颈处大片过敏的皮肤忽然又躁动地泛起痒来,梁烟轻蹙起眉头,指尖有些不耐烦地探摸至过敏处,抓挠了起来。

    一只温热的手忽然制止了她的动作。

    陈识攥握着她细白的手腕拉开,目光严肃,“别乱挠。”

    可刺痒的肌肤一旦被指尖搓蹭,那股难耐并不是暂停下动作就可以停止的,脖颈处大片细密聚集的痒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抓挠的力度收回而愈演愈烈,梁烟动了动手臂,却没有挣开他的桎梏。

    “陈言只,我真的很痒,你先放开。”这声音是他熟悉的嗔怨,而梁烟叫出口的,也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称呼。

    她向来不叫他的本名,而是将他的名拆开,叫他陈言只。

    这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叫他。

    作者微博:恶女莉莉子biu

    手腕上的那股力道骤然减弱,陈识松了手,目光却紧紧锁在她因挣扎晃动手臂而露出的肩膀上。

    私下里,梁烟偏爱休闲舒适的打扮,今天身上穿的,就是一条简单的黑色吊带长裙,而外套,则是出门前为了遮挡肩颈处过敏的痕迹随手抓的一件格子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