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雯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荼蘼|快穿 > 炮灰女友21--路海(H)
    等把人弄下来,路海吩咐服务员去弄姜茶,自己把人摁在沙发上,去看她的耳朵。

    一夜风吹,没有保护,就算抹了药膏,也难免有些红肿。凄凄惨惨戚戚,路海跨坐在她身上,把人压在他身下,去摸她兜里的药膏。郁小小往一边去,摆头不要他弄,路海便两只手抱住她脑袋,在光溜溜的大脑门上亲了一口。

    郁小小整个人都懵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巴掌扣到了路海头上。刚刚剃了光头的头皮很敏感,哪里禁得住这样亲。不等她再捣乱,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泛着青白的头皮上,呼吸越发灼热,刺激得敏感的头皮窜起一阵阵电流。郁小小埋在他的胸口,脑门被坠下来的玉坠子摁着,吮吸的吻已经到了后脑勺去,正在枕下部。郁小小从不知道自己那里如此敏感,她不受控制地喘息,浓重的禅香味儿扑进她口鼻,玉坠子晃荡着掉进她耳朵缝隙。冻了一夜的耳朵乍然到如此温暖的环境里,酥酥麻麻泛上难忍的痒意。

    郁小小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人的手顺着脖颈一路往下,郁小小去推他,反被他更往下压,两只手都禁锢在胸口。她晕得不知天地何物此时何时,熏陶陶的气息遍布。她在人与沙发间,眼前只有灰暗的毛衣,偶尔闪过的玉泽的坠子。

    大手顺着背脊往侧边去,薄茧带着肌肤划起赤裸裸的痒意。郁小小动弹不得,只去掐他的肌肉,自己反被震惊了一把。从里上摸去全是饱满的肌理,健康的富有力量的身躯,胸大肌,腹直肌,斜肌肉,有力的腰腹。郁小小有些酸溜溜的,要知道初中的时候,她也有这样健康的身躯。而不至于如今被人压制,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她没注意到,随着指尖抚摸往各处,枕部密集的吻越发往下,气息灼热不稳。手臂紧紧抱住怀内的人,像是要把人嵌到身体里去。郁小小沉迷着手下健硕的身躯,像是在怀念那段身体健康的时光。心里不免想到,若是我有这样的身躯,恐怕也不会那样容易陷入迷思之中。

    身体与思绪本就相辅相成,身体的衰败不可避免会影响到心理。郁小小本就有些在意力量大小,如今摸到这样有力结实的身躯,竟恨不得长到自己身上。那浓重的禅香味儿里夹杂的熟悉又陌生的海腥气,竟白白被她忽略了去。

    指尖染上一点湿意,郁小小半睁着眼,玉坠子夹在中间,偶尔晃荡两下。她倒在沙发背上,两只手在壁垒分明的肌肉间游走。他与她贴得近了,指尖便从腰间顺到后脊,腰窝,脊梁,三角肌,隆起的富含力量的肱二头肌,她摸着摸着,竟有些晕眩。

    “嘶!”耳垂上传来一抹钝痛,郁小小回神,却是玉坠子磕到了耳垂。她离那蜜色的饱满的晃晃的胸大肌只有一指之隔。细密的毛孔渗出细小的汗滴,在颤动的肌肉上莫名色气。她刚刚竟想要吻上去么?

    郁小小猛得清醒,随着她那一声嘶,路海也猛然从情天欲海中抽离。他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只难耐地沉浸进去。只怪气氛太好,身下人也没有过激的举动,他压抑许久的渴望与盼望便涌上来,一时间全然盖过理智。

    碘酒,酒精,郁小小嘶嘶做声,奇怪,竟连些许疼痛也觉得分明。路海紧紧盯着她,眼里是勉强按捺下的欲火与缠绵。他的一只手还拿着药膏,消完毒后,他便挤出暗褐色带点透明的药膏,轻柔地揉到耳垂上去。

    银色的小棍棍抽出来和棉签放在一起,茶几的抽屉打开着,显然是找过什么的样子。医疗箱里排着一些药物,郁小小扫过去,感受着耳垂上轻微的肿痛,还有揉捏的火热的指腹。她的视线从玉坠子上滑到腹股沟,到那不知何时起来如今还鼓囊一团勒得难受的地方。视线意味深长晃了一圈,不等抬头,她便感到灼热的视线盯着,竟烧灼起久未动情的身躯。

    奇怪,这是想通了所以也欣赏起美色来了么?郁小小暗自思量。

    路海的身躯确实好看,小说男主的配置总是不差。反映到现实便是俊美阳光慵懒傲气的贵公子,有着雕塑一般的强壮的健美的身躯。家世,身体素质,美色,智商,反应能力,都是万中无一的人品。

    大抵是自己太过苛刻,郁小小想到,但如果抽出来看,路海也实在俊美。除了女性特有的风韵与豁达,他在她睡过的人里,也确属于佼佼者。

    认真面对自己的情绪和需求,脚踏实地,仰望星空。郁小小这么想着,拉一拉身上人的领口,璀然一笑。他便暗沉了神色,把药膏扔到一边去,一边按揉着耳垂,一边欺身压上来,送上缠绵火热的吻。

    一吻毕,路海还要继续。郁小小抵住他的胸膛,眼一侧。他便明白什么意思,不由显出懊恼来。

    “至少要一周,我可不想再去医院。”郁小小笑着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慢条斯理抚过他的锁骨,虚虚抬起他的下巴。

    路海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说不分明,只被郁小小肯接受他这件事所迷。巨大的喜悦和疑惑涌上心头,他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于是他很好奇郁小小如今作为的理由。

    “正好,我们先来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事。”郁小小笑。

    路海心头泛上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成真了。

    “首先呢,我们面前有三道关。”郁小小正襟危坐,止住对面人想起来的意愿,把一根香列在玻璃茶几上。

    “第一道,是那年的生死关。”

    嘘嘘,郁小小把手指比在嘴唇上,止住对面人焦急的辩解,“听我说完。”

    “第二道,是洛严。”

    又是一根香移过去。

    “第三道,是之后。”

    路海疑惑地看过来。

    “之后这道关有些复杂,我们先来处理前两关。”郁小小含笑,“我先和你说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这件事呢,对我影响挺大的。我现在一看到你就警戒,也是因为这一点。你看,”郁小小举起自己的食指,那根食指不自觉地在颤动,“这是那件事的后遗症,我一紧张就会时不时颤动手指。也坐不了车,一坐就泛恶心。”

    不顾对面人的痛苦,愤怒,难过。郁小小点住第二根香。

    “洛严的事情。”

    “这事儿挺操蛋的。”郁小小道:“我也很烦躁。洛严本身在这件事情没有做错任何,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你这个,”郁小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无法无天的货色。”

    “现在好了,人家彻底爱上你了,和前女友断得干干净净,甚至为了你进了军队,放弃了自己的远大前途。结果你如今,移情别恋,彻彻底底。怎么想,路公子,你都罪孽深重啊。”

    郁小小的视线移到第三根香上,又很快挪回来。她正视对面的人,双手扣在一起放在下巴上,好整以待。

    “第一件事,你也别想着一命偿一命,没有意义。你要是没死重伤,我家讨不了好。你要是死了,完蛋,我更讨不了好。”

    “第二件事,主要是洛严本身。”

    “我们先来处理这两件事。”

    令人窒息的沉默。

    郁小小不意外他需要时间想想,于是她靠在后面,和新加的小朋友删删发消息。删删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在郁小小发过来的几个人里面选了一个。

    郁小小是打算找个制肘删删的人,但这不代表她要给删删找事,让两个人明争暗斗,把精力都放在争斗上,以至于把学校搞垮。

    想通之后,郁小小是真心实意要把学校当成一场实验来做,她自然希望学校越来越好。给删删选的人,也是辅助帮助监察而不是找事,相信删删也明白这一点。

    关于人事任命这一块,郁小小限制了员工生子的数量。在当今职场上,怀孕生子的女员工总是不受待见,这是利益所驱动的。郁小小当然认为这是歧视,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做冤大头,来为躲在怀孕的女人背后的男人买单。

    ‘任命人事尽量以夫妻为主。生育建议不超过两个,怀孕自六月份起夫妻同休产假,至瓜熟落地,女性带薪假期至产育后三月,男性带薪假期至产育后一年。校内增设哺育室,便于吸奶之用,增设产后康复班为教师福利。’

    ‘增设心理辅导室,每周至少一节心理辅导课程。关注女性生理健康知识讲解,增设人体解剖基础了解课程。为年纪必需课程。’

    ‘校运动会增设摔跤,武术项目,鼓励学生强身健体,拥有健康体魄。’

    ‘拟准备教师附属幼儿园,附属小学,附属高中。任职员工产女者可费用减半入学。注:学校均为女校。’

    ‘拟做华陵女校。’

    郁小小把自己所想删删减减,她知道有些条款异想天开,没有支撑。但是所有事情都是从基础开始做起的,需要什么条款,她便增添什么条款,什么条款特别不适当,她便更改那些条款。草拟章程,然后根据现实的反馈修改,一点点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于其中需要修通的关节,郁小小含笑望向正冥思苦想的路海。

    她原谅他,也不是一点代价没有的,不是吗?

    郁小小不是没有想过要郁家教她赚钱的方法,但是系统对这一方面管得很严。她可以翻看前几个世界的记忆,但这也意味着,记忆中出现的方法和技能她都不能使用。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她学了一些书法,那么下辈子,她要是翻看这个世界的内容,就不能再用书法这个技能。同理,赚钱的法子也是一样,她要是在这个世界准备了一套完善的赚钱方法,那么下个世界只要她查看记忆,那么这个方法也不能用。

    也就是说,系统禁止她开挂,各种意义上的。

    听到主系统权限开放,还有那个锚点法之后,郁小小本以为这方面的禁制会变小。奈何系统回复,如果郁小小不察看以前世界的记忆,那么各个世界的锚点会带着感觉一起过来。也就是说,郁小小是可以获得一定加成,这种加成名为天赋。但是加成非常之小,小到什么地步呢?大概别人比她多学那么半成不到就可以赶上来。除非她许多个世界心有灵犀,都在没有察看记忆的时候学了同一门技能,那么加成加在一起,很有可能会达成一点通的效果。

    不过可能性非常之小。

    系统真是堵死了所有路径。

    郁小小往后一倒,把条款标成红黄蓝三个颜色,红色的是立刻执行,黄色的是酌情执行、修改方案,蓝色的是长远规划,可以从现在开始想怎么执行。她在这边分类,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则消息,是那几个候选人之一。

    消息说删删做了子宫切除术。

    郁小小不知道这个人发这个消息做什么,是为了叫她觉得删删太过极端可怕?好叫他上位。还是叫自己觉得删删简直不像个女人,好对她生出恶感?

    她把这条消息转发给删删,没看删删的解释言语,径直道,这个人不必考虑了。

    删删那边如何想郁小小不知道,她只知道,身体是删删自己的,她想要如何做,没有人可以置喙。更何况,在作为一个女人之前,她首先是个人。那么她基于现实考量,所做出的选择,自然也是不由人怀疑。

    生命有很多东西可以选择,事业,视野,志向等等。人身上有很多标签,性别,爱好,智商等等。但是没有一个东西可以涵盖一个人的全部人生,也没有一个标签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全部选择,全部期盼。

    删删愿意摘掉她身上的一个标签,全心全意为她的理想服务,郁小小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那么那以这个消息为名打小报告,试图让她厌恶删删的行为,就显得尤为卑鄙可耻。

    最主要的是,他的言行与郁小小的原则相悖,与她的期望不一致,所以她能够很干脆地舍弃他。

    “小小,第一件事,我只能全心全意对你好,好叫你消除你的恐惧。日久见人心,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便是你要我一命抵一命,我也决不在话下。”

    “第二件事,小小,洛严是因为我进的军队。他的理想在大学,在科研,我会给他一封推荐信,推荐他去东蓝大学。东蓝大学有他最感兴趣的专业,为国内首屈一指。我会和他说清楚,断干净。他的家在咚临角,我会在东蓝大学旁置办一所房子过户给他,当作对他这一年耗费光阴的补偿。”

    便是身边的小弟分手费也没有这样吝啬,但是路海不敢给他太多。一来洛严不会接受,反觉侮辱,更添牵扯。二来与洛严交集太多,与本心相悖。

    郁小小是从书里见到的洛严和路海的所有关系,她添了一点,要路海把洛严的前女友接回来,请心理医生弥补她曾经受过的创伤。

    路海有些难堪,做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为了洛严着想,如今拿到郁小小面前来说,竟觉得分外无耻。但他还是胡乱点头,艰难道:“只是,若是想要洛严再和她在一起,怕是不能。当初,我做的有点绝。”

    任何一个女孩子受到过那样的打击都很难再和男友重修旧好,话里说,洛严的姻缘线完全是被路海斩断的。当初若是没有路海横插一手,洛严不见得会和前女友一刀两断,闹到如今地步。

    郁小小叹了口气,她不喜欢洛严对家长的态度,但在其他方面,洛严远比路海要讨喜。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换个角度,洛严也算是少年英才,或许在某些时候,他们反而能成为朋友。

    “第二点,你自己去做。”郁小小揉揉额头,“至于你说的第一点,我实话和你说,要你去死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你的支持。”

    郁小小点点第三根香,想了又想,还是把话说得委婉了点。

    “路海,我很难爱上一个人,尤其是你。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凡是伤到我的,我都很难再打开心扉。你对我所做的种种,你自己也清楚。我如今和你坐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的强求。”

    “你强求,我脱不开。这并不代表我就这样接受。路海,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当我无法摆脱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会想尽办法令它利益最大化。”

    “我是个俗人。”

    “所以,”郁小小无视那张俊美无铸的脸,露出的期艾灰败神色,铁石心肠道:“所禁锢我的,也是我所觊觎的。我需要你的身份地位,你手里的权力,来为我所做的事情开路。我需要你的指导,你的帮助,来为我所想的引导致现实。”

    “而我,会在最大限度内给你,所想要的一切。”

    “你能接受吗?”

    路海长久沉默。

    他早已想到过这一点,只是他没想到郁小小会把这一切摊开来说,连一点希望也不给他。他为她话语里的意思而难过,但同时又在心底点亮幽幽的烛火。只要他拥有足够的权利和地位,只要郁小小还需要他,那么她便会长久陪伴在他身边。这是比世上任何一种感情都牢靠的东西,利益。

    “你要我做什么?”他沙哑着声音问。

    郁小小沉默,她不知道该怎样说。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一个问题,自上而下的影响到底能有多大?是自下而上来的快与牢固,还是自下而上来得迅速?如今,她有了这样的机会。

    “在国家法度内,最大限度实行性别平等。”

    郁小小微笑:“我会慢慢来,这件事由我来做,我需要你的支持。”

    他的脸上现出奇异的神色来,“你知道,由你来做,他们很快便会意识到是你在主导,你受到的威胁将会不计其数。”

    “我甘愿。”

    他的神色肃穆起来,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没有料到她要做这样一件危险的事,只是也并不意外。

    伴随严肃而来的是巨大的欣喜,他知道她不可能再离开他,只要她心里还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就不可能再离开他。

    性别平等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从古到今,由内至外,多少人奋不顾身,奔涌而进。她要做的这一件事,便是有他的加持,也很难成功。

    他提前感受到了永恒陪伴的喜悦。

    甚至于开始感谢一直所憎恶的,冰冷的权力。

    “在我获得所有权力之前,你不能过多动作。”

    我怕保不住你。

    “放心,”郁小小微笑:“我大抵还是有些脑子的。”

    性别平等这句话出来,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哦,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