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安一路风尘,来到了岭南。
这里没有金陵的无限风光,唯有酷热的风,咬人后会奇痒无比的槟榔虫,弥漫在空气中的紫色瘴气。
但凤凰花丛中,时常传来越鸟清脆的鸣叫声。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萧靖安的马车初到刺史府门前,便有使者前来迎接。
卢子雄的口音很是南越,一双细眼笑眯眯地看向萧靖安。
“靖安兄远来此地,风尘仆仆,多有辛苦啦。”
“刺史一路远迎,靖安感念于心。”萧靖安深深一作揖。
“哪里哪里,靖安公子是皇室血脉啊,来到岭南这个小地方,真是令我们这里蓬荜生辉,我已备下美酒美人,款待公子。”
卢子雄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有劳刺史了。”萧靖安跟随卢子雄进入刺史府内。
“靖安兄请,不必称我为刺史,叫我卢兄就好。”卢子雄的口气还是那么客客气气。
刺史府的晚宴上,苗蛮女孩光着脚,身姿曼妙,翩然而舞。
萧靖安凝望着泛着金黄色的杯中酒,踌躇良久,从衣袖中取出了娘子顾姜留下的第一个锦囊。
“勿食刺史府中食。”
卢子雄举起酒杯,笑盈盈的样子。
“靖安兄,怎么不喝酒啊!这是南越的美酒,在你们中原喝不到的呀。”
“谢过卢兄美意,小弟初来乍到,不胜酒力。还请卢兄将酒给其他宾客吧。”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舞女,熟悉的劝酒,加之娘子的锦囊,令萧靖安产生了深刻的警惕,怀疑卢子雄与萧绎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关联,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如此,那靖安兄没口福了。”卢子雄悻悻而言。
卢子雄抚掌大笑,跳舞的苗蛮女孩会意,千娇百媚地走到萧靖安面前。
“公子,夜深了,让奴婢们服侍公子就寝吧。”苗蛮女孩暗送秋波,看着萧靖安。
“不了,你们都退下吧。”萧靖安坐怀不乱,一口回绝。
“公子,是嫌弃我们身份低贱吗?”跳舞的苗蛮女孩撒娇地问着。
萧靖安陡然闻到一阵甜香,随后便睡了过去。
是夜,萧靖安腹痛如绞。
“来人啊!救命啊!”萧靖安口干舌燥,声嘶力竭地呼唤着。
可是,屋内只有幽微的烛火,跳舞的苗蛮女孩早已不在。
萧靖安明白自己中了毒,他奇怪的是,苗疆的蛊毒好生厉害,自己虽然没有饮酒,却依然闻得到那股甜香,想必是那几个跳舞的苗疆少女身上的迷香中有毒。
萧靖安挣扎着,控制住自己的心脉和穴道,让毒性不会短时间内进入心脏与要害。
缓缓取出娘子的第二个锦囊。
上面赫然写着“静待援军”。
萧靖安放下锦囊,又是一阵眩晕,晕死了过去。
再苏醒过来时,眼前是蒲儿温柔的鹅蛋脸,她在缓缓喂自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