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雯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代号鸢】人不自扣我来扣 > (2)(剧情,过渡,纯爱)
    你是广陵王,当然这个时代既然大家都是唯物主义你也就不是广陵王了,你是你爹咪左慈和你妈咪史子眇的小宝乖宝。

    他们都是在人间辗转厮混多年的人物,除了不精于教育一切都还算妥当,但他们都有能力送你去附近最好的学校。

    你每日和邻居家的小刘辩一起上学,也算自得其乐,有时候还能蹭他们家的私家车。不过大概到了十来岁,左仙人担忧你和他早恋,于是孟母三迁,毅然决然搬了家。

    于是你就只能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搭公交,一个人放学,走过长长的城中村的街道,可以说是百无聊赖,只想快点回家找你妈。

    不过在你走过城中村长长的街道的时候,你常常路过一家小小的招待所,前面的名字已经脱落,只有下面挂着的“特殊服务,只进不出”两行大字历久弥新。

    这家店从你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路过,直到你十来岁了还依旧开在那里,早上你出门时也从不见它开门,只有傍晚回来的时候能看见那卷帘门掀起的模样。

    里面还算周整,前台坐了个高高瘦瘦的漂亮的人,分不太清男女,有时候看他穿男装有时候看他穿女装,每次看见都是抽着烟小憩的样子,把大厅弄的烟雾缭绕的。

    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往往坐了个小瞎子,坐得端端正正,和你差不多年纪,却没见他拿过书上过学,应当是没书读的。

    每次你走那门口过,那小瞎子就若有所觉地朝门外看来,你甚至能察觉到他尖锐的目光,直到你走出去很远你还觉得那目光停留在你背上。

    有时那前台的漂亮男人注意到那小瞎子看着你,便似乎在问他看什么,然后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你。

    你与他对视,他就冲你露出一个很昳丽的柔笑来,然后和那小瞎子又讲两句话,小瞎子摇摇头,漂亮男人就又倒下去小憩。

    不过你一般也不敢靠太近,所以你自然也听不清楚那漂亮男人问的是:“你想吃这样的吗?我觉得也可以。”

    总而言之那家招待所对你来说是充满怪异的地方,同时你也对其饱含好奇。

    直到你年纪稍大些了,终于决定一探究竟,你对那个小瞎子颇感好奇,你妈告诉你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很珍贵的,如果轻易放任他们从你的指缝里溜走,很可能一生都有遗憾。

    你问他那为什么左慈拉着你们搬家不让你和刘辩玩,你妈说左仙人觉得这不一样,你说好吧。

    所以你觉得你和那个小瞎子应当是有点缘分的,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注意到他。

    那天你趁周末的一个下午,试探着闪身钻进了招待所里,那小瞎子听到有人进来了还一愣,抬起头望着你的方向。

    你说:“嗯……请问有水吗?可以借口水喝吗?”

    他听到你的声音,露出一副好像久别重逢的样子,舒心地笑了,起身从地上给你捞出一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递过来,并对你说:“我们的水你还是不要喝了……喝这个吧。”

    他的声音是出乎你意料的清亮温柔,一点也不像和你同龄的人,个子倒是高高的,只是身上没几斤肉,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当然不是来要水喝的,只是坐在破破烂烂的沙发上偶尔瞥一眼他,他只是朝前看着,并不做声,你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你决心说些话打破这氛围,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没张嘴他就先说话了:“干吉。”

    还没说出去的话被堵住了,你只好喏喏地应是,又捧起矿泉水瓶咬着。他似乎也觉得先行打断你说话会让气氛变得尴尬许多,所以闭上了嘴。

    你忍不住又问他:“你们这门口写的特殊服务……是什么啊?”

    “其实下面还写了盲人按摩,特殊服务找他,盲人按摩生辰八字姻缘配对找我。”他回答道。

    你努力对应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干吉口中的他是那个漂亮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情理之中的感觉,于是调笑道:“那你还比他厉害一些,你还会按摩。”

    “我不会,但是也没人找我按,来这里的都是找他的。”他回应道,你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很复杂的意味,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啊,那他是你哥哥吗,对你好像还可以。“你其实觉得自己问太多了,但不知为何有一种这些好奇的窥视欲早就被他预料且包容的感觉,因此放任自己问下去。

    ”不是,他叫张修,和我没有亲缘关系,但对我还,还可以吧。“干吉露出吃了苍蝇的神色,然后告诉了你他实际上没有亲人,是被张修收留在这里的,为了应付别人才把无家可归的自己捡了回来,一住就是五六年。

    你听得津津有味,时而遗憾地叹息时而讶异地惊呼,他与你是完全不同的少年,你虽然也是被收养的,但是生活在了一个相当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并无什么家破人亡的感觉。

    干吉则完全不同,他自幼年其就饱经颠沛流离之苦,终于有了归处后,似乎收养自己的人也不是非常靠谱。虽然干吉在很多地方都含糊其辞,你还是能听出来张修应当从来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和人纠缠,也不太在意干吉过得如何,尤其是干吉至少强调了三次张修经常拿一些没有办法吃的东西到他面前来,更有了一些怜爱之情。

    ”我妈也不是很擅长料理的,确实很难受。“你深以为然,不过还是补充,”但他人很好,很喜欢带孩子,有机会我真希望你能见见他。”

    干吉心里真希望张修只是不会料理,而不是拿着人的舌头下汤粉给自己吃。不过他还是很捧场地说希望有机会吧。

    你们聊了很久,同龄人哪怕不在一个环境内生活也很多话讲,你说得多,他说得少,更多时候就静静地听你讲,听你抱怨,偶尔出声询问你话语里所说的那些物事是什么。

    你觉得他应当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几分向往在的,因此也兴致勃勃地同他解释。

    不知不觉天都暗了,他好像察觉到外面透进来的光渐弱,于是问你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便说已经傍晚了。

    他啊一声,就催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张修该回来了。

    你其实想知道为什么他不肯让你碰见张修,但是他既然说了你就不好留着,只好同他说我下次再来找你,于是便回家了。

    干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的确不希望你和张修有所接触,张修喜怒无常,骗术高超,谁知道会不会将你吞入腹中。

    直到入夜,张修才回来,他昨晚到今天去吃自助餐了——其实是淫趴,含着一肚子男人的精,身上还有些咸腥的味道,也算吃饱喝足。

    最后他心情也不错,没要所有人的性命,只是挑了个好把控的,待人走到阴暗处,白蟒从角落里一击而出,绞至窒息后从脚吞到脑袋,躯体都被撑得鼓起来,他窝在巷子里眯着眼睛消化了许久,直到肚子都平坦下去。

    他匆匆回住处,很贴心地打包了人的肝和肺,准备带回去问干吉吃不吃(从来没吃过),不吃就放冰箱里当夜宵。

    没成想一踏进玻璃门中,一股郁气就从他心底冒出来,张修皱了眉,他闻到了很晦气的味道,于是问干吉,今天有谁来过店里吗。

    干吉摇头,只说没有。但张修分明嗅到了仙道一身正气的味道,蛇信子从齿间钻出来嘶嘶嗅取着,越闻越觉得就是左慈,所以干吉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他只是把那两袋肉丢到干吉面前,然后踹下高跟鞋,自顾自蹬蹬跑上了楼,只想离这气息远些。

    干吉并不说什么,他知道他不说张修也会发现的,因为那个女孩会一次又一次地来找自己,他从第一次遇见那女孩时就对二人之间势必有所纠缠早有预料,张修生性诡谲多疑,迟早也要发觉这一切。

    事实的确如此,这段时间你的养父向北远游,只有史君在家看顾你,你便常常有意走招待所门口过,张修也在的时候你就不太敢凑近去,而只是远远地与干吉会心的笑。张修不在的时候你就悄悄走进去,和干吉攀谈,聊聊最近发生的事。

    这成为了你生活里的一个部分,不过有时看着干吉欣然望向你的样子,你会觉得或许和你待在一起几乎是他的全部。

    有天,你仍然坐在他身边,倚在他肩头望着头顶破落的天花板,而他正正地端坐着,靠在他微凉的身躯上很舒服,使你几乎昏昏欲睡。

    忽然他说道:“最近,张修大概都不会下楼来,你可以随意来找我。”因为张修在蜕皮,会变成原身,窝在阁楼许久,褪下来的皮要五个大垃圾袋才能提走。

    你从他肩上被震醒,未深究为什么张修不会下楼,只是下意识点头调笑他,说来找他玩什么,他只会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找他来按摩吗。

    他变得局促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泛起红了,你听到他说:“我有在学……你如果想要的话下次来我可以给你按按肩膀和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好像巴不得自己从来没说过一样紧紧闭上了嘴。

    你有些讶异,你觉得他其实算命更厉害一点,至少每次你考完试来问他这次自己考的如何,他都猜的蛮准的。

    但是你还是说好,笑了一笑,说下次来找他就给你试试。

    他放在膝头的手攥紧又松开,稍稍偏头,挨了一挨你的发顶又分开了。

    但实际上你的下次比你想象的还要久一些,原因是你在这些时日里遭遇了一件意外,那个意外在同一世界线的一家三口篇已经进行了阐述,因此你家里正当一地鸡毛的时候,你也狼狈了许多时日。

    真是不敢相信,你从这个招待所离开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少女,回来的时候就变成扶她了。

    你终于在家里周转完才想起自己答应过干吉要再来看他,于是你几乎是匆匆地在一个闲暇的下午准备出门去看他,顺便道个歉。出门前,你的养父左慈拦住了你,前些日子你和他在冷战他未曾提过,如今关系缓和下来他便不再计较。

    他揭开你衣领,咬破手指用血在你锁骨下面画了一个符咒,指尖轻轻一点,那血便渗进了你身体里,他说:“最近你身上总有些不干净的味道,我为你缔一个护心咒,你如果遇到邪祟之物会护你周全。”

    你不作他想,你的老父亲一向为你操碎了心。你点过头就应好,便提好鞋出了门。

    待你钻过环环绕绕的巷子已经是气喘吁吁,站在招待所门口看着里面如木如石的干吉,不太好意思地说你最近有事来晚了,之前说的还作数吗。

    他面色不是很好,实际上干吉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算今日你会不会来,次次都算到你不来,但他次次仍然等一天,当你真的来了他似乎也很难责怪你或者为此感到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