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雯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狂飙】人尽可夫高启强 > 纸王冠 35(响强)
    挂断电话之后,高启强并没有主动向他解释,他也没问。何必问呢,反正问也问不到实话的。

    高启强是为了躲安欣才临时来找的他,不仅拿他当填坑的铁锹使,还指望他这个铁锹能通灵成精,自己把这个大坑填得严丝合缝。

    我呸,整个京海都找不出脸皮这么厚的婊子。

    他心生恼怒,脸色也很难看。既气高启强,也气没出息的自己。他就应该跟安欣告一状,然后直接把这撒谎精扭送回安欣面前,扒了裤子,他们两个警察一个负责把人摁住,一个负责动手,结结实实抽他一顿屁股板子,把他的大屁股从白煮蛋抽成茶叶蛋。

    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帮着高启强圆了谎呢。

    他越想脸越黑,油门也踩得用力,一肚子闷气没处发,前面的车稍微慢了一些他就猛摁喇叭,一路上不知道被别的车主骂了多少次。

    高启强自知理亏,也不大敢招惹他,蔫蔫地缩在座位上,望向车窗外看风景。在驶出市区之后,视野里的绿色逐渐增多,高启强看得出神,将车窗摇了下来,指着一亩亩绿油油的矮田问,“这些是种的什么?”

    “花生啊,我们这的花生皮薄粒大,挺有名的,再往前就到我大伯家的花生地了,回头等收花生的时候,我……”

    他兴致勃勃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和老高冷战,赶紧闭上嘴,冷下脸,继续做出油盐不进的木头模样。

    可高启强是什么人,专叮有缝的蛋的苍蝇,立马抓住机会巴巴地凑了上来,在他冷峻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高启强倚在他肩头蹭了蹭,翘起的发绺戳到了他的嘴唇。

    “上次在李宏伟那,你明明还挺乐意顺手帮我打个掩护的啊。”

    他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哦,是因为上次你帮我骗的是李宏伟,这次是安欣吗?所以你是在替你自己生气,还是在替他生气啊?你对安警官,还真是有情有义。啧啧,李响,你什么都好,就是品味差,看人的眼光不好。”

    这小婊子,真会倒打一耙,潘金莲还诬陷上西门庆和武大郎有一腿了。

    李响都气笑了。“行了你,耍嘴皮子有意思吗,到底是谁爱安欣爱得要死要活啊,你高启强不是围着人家打转的痴情贤妻吗,一口一个欣哥,提着个饭盒颠颠地给人送菜送饭,就差没嘴对嘴喂了,我可是铭记于……哎呦!我操你松手!开车呢!”

    突然伸手薅住他头发的高启强,牙根都咬紧了,圆眼睛直勾勾瞪着他,一副他再继续嘴贱就要和他同归于尽一起车毁人亡的样子。生死攸关,李响忙着掌住方向盘别让车头乱歪,只能歪着脑袋连说了好几遍大哥我错了。

    高启强这才松开了手,忿忿地说,“你别跟我提他,我早跟他一刀两断,割袍断义了。”

    “割袍?泼袍吧。”

    想到安欣昨天的惨状,李响心有余悸,顿时觉得被抓几下头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单手整理了一下糟乱的发型,好奇地询问道,“昨天安子做什么了,你非得要泼他?”

    高启强瞥他一眼。“他没告诉你?”

    “没啊。”

    “那我也不告诉你。”

    这小猪崽子赌气似的两蹄一蹬,努起的嘴巴好险没撇到车窗外面去。

    “反正你记着,四个字形容我高启强,忠厚老实,你看我像是随随便便泼人酒的人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不是他安欣欺人太甚,把我逼得没办法了,我怎么可能壮着胆子做那么危险的事。”

    “嗯,你说得都对。”李响敷衍地点点头。“从来只有别人欺负你,没有你欺负别人,行了吧。”

    高启强这才消停了,心满意足地往后一靠,把座椅调到最舒服的角度安然躺好。

    这婊子的脸皮实在是厚,这么一通胡搅蛮缠,李响过了五分钟才想起来到底一开始谁是理亏的那个。他瞄一眼正玩贪吃蛇玩得来劲的高启强,不满地用力咳了一声。

    在高启强看过来之后,他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说,“老高,我有点累了,大概还要再开四五十分钟,你来开一会儿——”

    在他的尾音落地之前,高启强眼疾手快地按灭了手机,扶着额头,病殃殃地说,李响我好像感冒了,我好困好累,手都抬不起来,我要晕了。然后他就闭上了眼,兢兢业业扮演起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妹妹。

    这个角色,等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高启强就扮演不下去了。

    毕竟这位高妹妹,还是缚得了鸡的。

    李父惫懒,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外面喝酒打牌,知道今天儿子要回来,也没怎么上心,在电话里说你先把饭做好,我打完这局就回来。李响家的院子尘土飞扬的,刚一进门就把高启强呛得打了个打喷嚏。李响说要先打扫一下卫生,用扫帚指了指鸡舍的方向,让高启强想吃哪只自己去抓。

    起初高启强还推脱了一下,说自己没做过这种事,怕抓不住鸡,还是李队来吧。李响不吃他这套,头都没回,一边扫着院子里滚得到处都是的玉米棒芯一边不耐烦地说,才当了几天小陈总就装上了,鸡不比鱼好抓啊,你卖鱼的时候怎么抓鱼的,现在就怎么抓鸡。

    鸡怎么能跟鱼比呢,起码鱼不会飞啊。

    卖鱼佬硬着头皮去抓鸡的后果就是,等李响扫完地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一身鸡毛了。头发里居多,因为有只鸡刚才直接站到了他发顶,爪子牢牢扒住他的脑袋,一边咯咯叫一边扑腾翅膀。羽毛纷飞的鸡舍里,高启强高昂的声音格外清晰。

    “李响……你故意……咳!……的吧!”

    有一片小小的羽毛掉进了他的喉咙里,令他嗓子有些不适,因此脾气也特别暴躁。

    “什么我故意的,我好心请你吃饭还请出错了?再说,你这不是都抓到鸡了吗。”

    高启强弓着腰从鸡舍的矮门里钻出来,费劲地握着一只肥鸡的翅膀根部,冷哼了一声。

    “废话,我要真连只鸡都不会抓,我白在菜市场干那么多年了。李响,你家这养鸡棚也太简陋了,下面连个木架子都没有,我卖鱼的都知道,小鸡睡觉不能贴着地睡,氨气重。还有你这顶棚也破破烂烂的,刮风下雨的时候根本不顶用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他上哪知道去,这鸡又不是他在养。别说他不知道,估计他爸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年年养鸡年年赔。当然了,他也没指望他爸能靠养这十几只鸡发家致富,只是给老头子找点正经事干,省得他爸又在酒桌牌桌上拍着胸脯替他把牛皮吹上天。

    高启强眼里有活,手脚麻利,当即就把鸡塞给了李响,让他去拔毛放血,自己挽好袖子,准备从院子里找几块废木料修缮一下。修鸡舍的时候,剩下的那些鸡都被高启强赶到了院子里,李响一刀下去割断了鸡脖子,鸡血找了个盆接着,有几只鸡正绕着他脚边打转,喷出的血丝有一部分溅到了那些活鸡身上。

    “你们啊,可别以为人家给你们装修房子了就是好人,看他多残忍,知道我在杀你们的兄弟,还把你们放出来让你们看着。”李响握着鸡后颈感叹道。

    “我听见了!李响你有病吧,怎么喜欢背后跟鸡嚼别人舌根啊!”

    你早该知道了啊,我不是整天在背后跟你嚼安欣的舌根吗。

    他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呵呵干笑了两声。

    他爸的时间掐得倒是正好,赶在鸡出锅之前回来了,一撩帘子进厨房就叉着腰骂他。“不是让你别掏钱雇人吗,修个鸡棚能累死你?”他用力翻了两下锅铲,撒下一把青红椒,没好气地说,“什么雇人?谁跟你说的鸡棚里那人是我雇的?”

    李山愣了。“那小伙子自己跟我说的啊,我钱都给他了,一百。”

    妈的,这个旧厂街的贼猫,怎么见缝插针地违法乱纪啊!

    李响把锅铲往还没摸清状况的老爹手里一塞,拽掉围裙就出了厨房,堵在鸡舍门口兴师问罪。

    “高启强,你那么大个老板,一百块钱都要骗,丢不丢人?”

    高启强一手撑着摇摇欲坠的棚顶,一手握着锤子,嘴里还咬了枚钉子,没那闲工夫搭理他,只挑衅似的朝他飞了个媚眼。李响扶着门边,目光恍惚,讽刺的话没再能说出口。周遭的环境这么脏乱,通风透气用的小窗户里透出几缕光亮,高启强的袖管和前襟都粘上了污垢,脸颊泛出健康的,热气腾腾的绯红色,像颗苹果。额上的汗水一颗一颗凝得滚圆的,散落的发丝黏在脸上,衬衫后背也被热汗染成了深色,看起来无比狼狈。

    这样的高启强,一下一下抡动着锤子,专心致志地往木板上敲铁钉,指甲缝里脏兮兮的,塞满了刚刚铺到地上的细木糠和泥尘,如果让有轻微洁癖的安欣看到,一定连碰一下都嫌脏吧。

    可李响看得呆住了,他想,老高好漂亮,漂亮的不得了。他李响确实是没什么审美品味的乡巴佬,橱窗里的苹果再精致再无暇,在他看来也像个打了蜡的模具,不会让他有胃口。他喜欢的,就是这种野生的,长在乡间,风吹日晒的苹果。一看就酸甜可口,汁水充沛。

    “李响。”高启强懒洋洋的声音叫醒了他,他循声望去,高启强背对着他,摁着顶部的木板,别扭地耸了耸肩膀。

    “我领子里进了根鸡毛,好痒,你手伸进来帮我摘一下。”

    他木木地答应了一声,也弯下身子进了鸡舍,不等高启强再开口,就迫不及待地把那条黄衬衣的下摆从裤子里抽了出来。手指从下面探进衣服里,先摸到绵软的小腹,再往上就是饱满挺翘的奶子。高启强的乳肉滑腻娇嫩,乳尖的小肉块敏感得很,弹几下就开始发抖,李响靠得更近,从背后将人搂住,变本加厉地用指尖刮挖着奶孔。

    “李响,李大队长……”高启强扭过头来亲他的下颌,贱兮兮地窃笑着对他说,“那根鸡毛在我背上,你摸错面了啊,小流氓。”

    妈的,还管个鸡毛的鸡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