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李响!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幸好我就在附近,你赶紧开门!出事了!快点!”

    是安欣。

    李响怕真有什么重要案情,条件反射地就拔高声音回了句这就来,然后,在床上湿淋淋抱成一团的两人就交换了一个惊恐的对视。

    李响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说了句你躲好别出声,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下了床。他把地上的T恤捡起来套到身上,又给高启强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踩着拖鞋去开了门。

    “你干什么呢折腾这么久……你身上咋一股甜味,你自己在家偷吃啥呢?”

    安欣站在门外调侃了一句,看来没打算进门。他别开视线说了句刚吃了点草莓,然后就一边拿外套一边转移了话题,问安欣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工地……”

    安欣的视线落在鞋柜边上,话在嗓子里卡了壳。

    一双看得出昂贵价格的半高跟红底男式皮鞋,静静地躺在那里。

    安欣看向他的好友,他的同僚,深深吸了口气,连呼吸都让他胸口发疼。

    李响不大敢看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就被猛地推开了。

    安欣径直走向了李响的卧室,房门砸在了墙上,砸出了沉重的撞击声。房里空无一人,味道却甜得奇怪,一床被子欲盖弥彰地铺在糟乱的床铺上,他掀开被,下面是皱巴巴的湿床单。

    “真没人啊……”他慢悠悠地说。

    然后走到衣柜旁边,一把拉开了柜门。

    “看来还是有人的喔。高老板,好久不见。”

    高启强把脸埋在膝盖里,跟着进来的李响把脸转向了门外。这对奸夫淫妇,现在倒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听了他那句你还要害多少人,高启强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突然抬起了头,愤愤不平地说,“我害什么人了?我害谁了?我用屁股强奸你兄弟的鸡巴了吗?你情我愿的事,安欣你干嘛非要抓着我不放!”

    安欣看着他一开一合的激动肉唇,淡定地说,“谁跟你说李响了。高老板,我说的是,李顺。这个人,我们响队应该也认识。”

    高启强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李响也将脸转了过来,拧着眉问,“李顺,莽村的李顺吗?他怎么了?”

    “死了。”

    安欣定定盯住高启强,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波动。

    “他死在了莽村度假村项目的工地上,他一死,就有人打电话到建委举报,现在工地停工了。据我所知,建工集团,一直在争取这个项目吧。”

    “高启强!”李响怒喝一声,几步迈过去,抬手就把一脸懵的高启强从柜子里拖了出来。高启强的膝盖撞到了地板上,痛得他眼眶都湿了。

    “我什么都没做!”他恼怒地抬起头,有些狼狈地扯着衬衫衣摆去遮挡自己光溜溜的大屁股,瞪视两个冤枉好人的警官。“我一直都待在这里啊,李响你不是知道的吗!总不可能建工集团的所有竞争对手出了问题我都要负责吧!”

    安欣向着李响摊开了手。“你看,他就是算准了要把你拖进来当他的时间证人。响,你好好想想。”

    “还想什么想。”

    李响直接把人捞上了床,翻出手铐,绕过床头的铁栏,把高启强的双手牢牢铐在头顶。

    “我们现在先去现场勘察,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待着,要让我查出来是你干的……”

    刑侦队长扼着黑社会头子的下颌,垂下眼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他妈抽死你。”

    门外两位警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高启强在床上像条鱼一样扭来扭去地翻滚,两条赤裸的白腿乱蹬一气,努力折腾出够大的动静。

    “李响!李响你放开我!你就这点本事吗!安欣!安欣!安欣我手疼!我手磨破了!安欣!有没有人管啊!京海警察滥用私刑囚禁群众!救命啊!”

    他扯着喉咙喊了半天,终于有一个人折返了回来。

    是安欣。沉默的小警察逆着光站在门口,仿佛镀了一圈金边。

    那一刻高启强简直想要流泪,叫出口的名字也带上了颤音。

    “安欣,我就知道……”

    “瞎叫唤什么,你想让我和李响去检察院喝茶是吧。”

    安欣从地上捡起他的内裤,擦干净他腿间的草莓汁,然后捏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高启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从被内裤塞满的嘴里溢出几声闷哼。

    这是安欣?这是安警官?这是安警官会做的事吗?

    安警官无视了他震颤的瞳仁,扯了几张卫生纸,在手铐内侧垫了一圈。

    “行了,你不乱动就不会磨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