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见卿选的位置不太好,喷溅的水波及到陆微之,他穿着长裤,按理说湿水后比她更不舒适,不过他没有挪地方。

    黎见卿根本动不了,她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身上白色的裙衫被陆微之的一句话、一个没有情色意味的注视给剥光了,现在仿佛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

    黎见卿顾不了这么多了,出于本能反应,她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胸部:“你看到了!”她倒打一耙,“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应该拆穿......”

    陆微之说:“如果你今天不特别过来,我不会拆穿你。”

    黎见卿心中有数,她刚才泫然欲泣的辜样做作之极,可是做作怎么了,家里的长辈谁不喜欢她这一套?

    只是黎见卿不知道,论做作,她现在单手抱胸的样子不遑多让。她胸脯本来就太鼓,轻轻一托,不算低的领口就露出一条沟。

    陆微之看在眼里,嘲弄加深,但是他情绪一直不外露,黎见卿知觉,沉浸在羞耻和恼怒掺杂的情绪里。

    黎见卿抿嘴的时候,唇边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她是那种很具有欺骗性的甜美清纯长相。

    妄图在陆微之面前演习的男人女人如山似海,一家之姓各怀鬼胎的事情,他见得更多。陆微之耐心有限,没兴趣再分辨一个黎见卿的真假面目:“你不用欲盖弥彰地解释太多,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意,我会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谢。”黎见卿犹犹豫豫地放下手臂,“但是我必须再说一遍,我、是、、意、的。”

    黎见卿勇敢地看向陆微之,咬着字增强说服力,像非逼着他相信不可。她在黎家人描述中的形象瞬间浮现了出来:一个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公主。

    陆微之刚上大学的年纪,就在家族里显示出了独当一面的才能,他对黎见卿这样娇蛮任性的女孩缺少共情:“我可以走了吗?”

    黎见卿心里还是存有不少疑虑,她该怎么确保这件事就此翻篇呢?但她不好意思和陆微之多待了,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你走吧。”

    大概因为圆谎失败,黎见卿看起来很沮丧,陆微之多望了她一眼,她垂着头,阳光照出她脸颊一层淡金色的细绒毛,耳垂全红了。他没打算安慰,直接离开了。

    黎见卿很想这辈子都不再见陆微之了,他见不到她,她的照片留给他的印象就会越来越淡。但这怎么可能呢,陆黎两家既是姻亲又有合作关系,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何况......